【朝耀】颜控时代

*纯属恶搞

耀哥系列的另一篇：拜金时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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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
今早起床刷牙，王耀在镜子前站了足有二十分钟。脸上的牙膏沫都干了，嘴角一块白花花的。

他伸着脖子瞅啥呢？瞅的是自己那张老天爷赏饭吃的脸。

有那么好看么？当然。不仅好看还耐看，看了二十五六年都看不厌。他要是个小姑娘绝对敲锣打鼓哭着喊着嫁给自己个儿，要是个大老爷们一准弯成了自行车的车把手。

这可不是他吹牛。前些年，数不清的男男女女把耀哥家的门都挤破了好几次。

有抱着吉他怼在他家门口唱了一晚上情歌的，王耀用香肠贿赂了家里的狼狗大黄，把人赶跑了。

有骗他去酒吧想把人灌醉占便宜的，反而被他的海量撂倒了。

在幼儿园里打闹时扯掉他裤子的，现在跑来道歉说要对他负责任。谢谢不用好走不送了哈，王耀说，那时我不也打断了你两颗门牙么，扯平扯平。

曾经的老师也来说媒，女儿不行你再看看我儿子咋样？

还有胡同口刚满五岁的王二妞，每次甩着两条大鼻涕就往她耀哥的怀里扑。

可惜哦，这群凡人他一个也看不上。

渐渐地老王家门庭冷落，耀哥半只脚踏入了大龄剩男的领域。闲来无事，他也会坐在门槛上，对着晚霞秋风和对面云烟缭绕的煎饼铺子，缅怀那如脱缰的草泥马般奔腾而过的青春。

老天爷啊，想找一个比自己帅的，怎么这么难？

耀哥觉得自己要求一点也不高。对自己未来的伴侣，他不在意性别、年龄、财产——没有除了脸以外的任何要求。

02

老天爷估计也是个颜控，王耀抱怨完没几天，就把一号定制款的男友送到了老王家门口。

第一眼瞧见的是个背影。耀哥抬起眼皮扫了扫，只觉得是个平平无奇的歪果仁：金色短发，175左右吧，身高勉勉强强，身上挂着个相机，正猫着腰咔嚓咔嚓地按快门。

王耀两眼刷地一亮。

等等……咔嚓咔嚓地按快门？！开玩笑，老胡同的地底下挖了多少防空洞啊，哪能随便拍。万一这人是外国间谍，而他撒手不管的行为落在别有用心的人眼里，不就成通敌了么。

“喂喂！你拍啥呢？”他冲上去就抢人家相机，“不许拍！给我删咯！”

耀哥的身手可不是盖的。没两下就把相机的挂绳从金毛老外的脖子上扯了下来，反手揪住了老外的衣领。这下子，他看见了老外的正脸。

啪——

王耀愣住了。抢来的相机从他手里摔到了地上，镜头彻底报废，除了玻璃片还蹦出了好些细碎的零件。

所谓一见钟情，大抵如此。耀哥的脑海里充斥着无数条刷屏的弹幕，统一表达着下半身以及下半生的意愿。

——他真好看，我能睡他一辈子。

03

“Welcome to China, my old brother！Broke you camera, I am sorry very much！I will pay！ ”

（欢迎来到中国，我的大兄弟！弄坏你的相机，我很抱歉！我会赔的！）

“……您还是说中文吧，我能听懂。”老外擦了擦脑门上的汗。

为了赔礼道歉（深入交流），王耀拉着老外到自己家里吃饭。他原本担心会有语言障碍，没想到这老外一开口，普通话溜得不行。

“哎呀，这就省事多了。”王耀拍了拍老外的肩膀，“My old brother，你叫什么？”

“亚瑟，亚瑟·柯克兰。”

亚瑟朝他伸出手，礼貌地笑了笑。王耀没握住，杵在地上像个棒槌，呆呆地看着对面那张脸。

这小子笑起来怎么能这么好看呢！瞧那鼻子，特别像鼻子；瞧那眼睛，特别像眼睛；再瞧那眉毛，粗得别具一格，超凡脱俗，沉鱼落雁，甚得朕心。

至于亚瑟说了啥呢？反正王耀没听见。

03

餐桌上，王耀托着下巴，目不转睛，含情脉脉。

“你怎么光看着我，不吃饭吗？”亚瑟被他看得头皮发麻，紧张地吞了口唾沫。

“这就吃这就吃。”王耀回过神来端起碗筷，笑容让人如沐春风，“好吃么？”

亚瑟在春风中点头。

“那就多吃点。”王耀热情地给亚瑟夹菜，“对了，你叫什么来着？”

“够了够了！”眼见碗里的大鱼大肉堆出了一座小山，亚瑟赶紧拦住王耀的筷子，“亚瑟！我叫亚瑟！”

“性别？”王耀放下筷子，又问道。

“男……”亚瑟郁闷地摸了摸下巴，这难道很难看出来么。

“那年龄呢？”

“上月刚满23。”

“祖籍是？”

“……英国伦敦。”亚瑟已经提起了警惕心，这人干嘛问这么多，难道要给他介绍对象？！

“请出示你的……”发现亚瑟的眼神不对，王耀这才意识到谈话发展到了查户口的方向，“抱歉抱歉，职业病犯了。我是这的片警……你那什么表情！别不信啊，今天我刚好休息没穿警服。”

亚瑟愣了一愣，斟酌着措辞。第一眼看见王耀的时候，他还以为这么好看的人职业会是模特、演员什么的。

“……警【和谐】察同志好。”

亚瑟说自己是留学生，专业汉语言文学，拍照是为论文搜集素材。

“原来是这样。放心吧，我绝对会赔个崭新的相机给你。一场误会相识，咱们也算有缘分。我比你大两岁，你就叫我耀哥吧。”

亚瑟还没缓过神来，这里的警【和谐】察同志都这么自来熟？

04

听说这老外要论的是《中国人的生活方式》，王耀乐得就差放鞭炮了。

“光拍照顶啥用啊，你要论这题目，就得亲身体验中国式的生活。”

亚瑟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，稀里糊涂地从留学生宿舍搬出来，住进了老王家的东厢房。耀哥绞尽脑汁，为他操心起了论文。

大清早带老外上街买菜，亚瑟很快学会了讨价还价。

夕阳下带老外出门遛狗，两个人加起来四只手，可依然拉不住撒丫子奔跑的大黄。

还带老外下象棋、斗地主、搓麻将、划酒拳，挤高峰期的地铁，吃五块钱的盒饭。

他甚至隐藏了片警的身份，拖着亚瑟到天桥上摆摊贴膜。直到城管来赶人之前，膜没贴出两片，求合影发微博的倒是不少。王耀后来发现，自己在网上得了个什么“最帅贴膜哥”的称号，简直莫名其妙。

两个月过去了，亚瑟的中文口语水平获得了显著的提高。

“行啊小子，”王耀一脸自豪，欣慰地揉乱了老外满头的金毛，“现在光说话不看脸，谁能猜到你竟然是个洋人。”

“都是耀哥你的功劳！”亚瑟也很高兴，甚至没计较自己被糟蹋的发型。

“咱哥俩谁跟谁，甭客气！对了你论文写得咋样？”

亚瑟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。这些日子过得太放飞自我，他好像……把写论文的事忘了。

05

路边的海鲜排挡亮着霓虹灯招牌，营业到了深夜。

“别灰心，离论文的死线不是还有一个月么。”王耀给亚瑟满上啤酒，和他碰杯，“今朝有酒今朝醉，干咯！”

“嗯……干！”亚瑟脸色通红，仰脖喝下一杯，咚的一声栽倒在桌上。

“嗯？亚瑟……亚瑟？”王耀用手肘戳了戳他，老外没半点反应，“哈哈真没用啊，就这点酒量……”

“对了老板，这单记我账上。”

王耀戴上警帽，正了正帽檐。他是这条美食街的老主顾了，账单一月一结，没人对他信不过。

“没问题。”老板走过来，收拾桌上的碗筷，“耀哥慢走啊。”

“回见。您生意兴隆。”王耀架起亚瑟的肩膀，刚站起来两条腿就开始打晃。他喝的比亚瑟海了去了，走起路来，白的啤的一起在胃里晃荡，虽然人没醉，那滋味也够不好受的。

王耀撑着亚瑟歪歪斜斜地往家走，每一步都很艰难。要不是醉鬼顶着张让他朝思暮想的脸，耀哥想，他肯定在两个红绿灯前就把这人扔在路边撒手不管了。

深秋的夜里风很凉。地上铺了层银杏叶，踩上去脆生生地响。

亚瑟突然从他背上滑下来，两手环成圈，冻死鬼似的紧紧搂着老王牌大暖炉，充当了他耀哥的腰部挂件。

“你这样我不好走……”王耀说着去扯他的手。

亚瑟又靠在了他肩膀上，埋着头，金毛蹭得王耀脖子特别痒。

“哈哈哈……别乱动哈哈，哎呀混蛋！别动啊哈哈哈！”耀哥的弱点比凡人们少太多，怕痒偏偏是其中一个。一痒就想笑，一笑就停不下来。

“耀哥你真帅，我喜欢你……”醉鬼的声音含含糊糊，还不如大夏天那会儿的蚊子叫清楚。

“哈哈你、你说啥呢……”王耀抖了抖肩膀，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，“喂，怎么又不吭声啦？小子你再说一次啊，我喜欢听！”

他侧过头，抬起老外的脸一看，这人已经睡死过去了。

……那睡颜看着就让人有种犯罪的冲动。王耀吞咽着口水，一遍遍用人民警【和谐】察的身份警醒自己，默念着社会主义的八字清心咒：

爱国守法、明礼诚信。

爱国守法、明礼诚信。

爱国守法、明礼诚信。

——可是睡不到他简直要我的命！

06

9月25日

打牌。遛狗。

9月26日

打牌。遛狗。

9月27日

打牌。遛狗。

9月28日

不行！我不能再沉迷耀哥，我要振作起来！

9月29日

写了200字论文，删了2000字。

10月1日

耀哥生日，给他做了蛋糕。

10月2日

耀哥不舒服，送他去了医院。

……

10月8日

耀哥出院了。我也要开始好好写论文了。

10月9日

打牌。遛狗。

10月10日

打牌。遛狗。

……

亚瑟合上日记本，深深呼出一口气，脑海中一帧一帧地浮现出王耀的一颦一笑。

“亚瑟快出来，我给你做了好吃的！”

“亚瑟你看，大黄多喜欢你啊！哈哈哈，它就是咬着你的裤衩不松嘴……哎呀别难过，回头我给你买条新的啊！”

“亚瑟这不怪你，不怪你的蛋糕……都怪我的胃，它虽然扛住了地沟油、扛住了元素周期表，但终究没练出铜墙铁壁……”

“亚瑟？在这发什么呆啊。啧，让我猜猜，被我的玉树临风迷得下半生不能自理了？没事啊，哥养你!”

脑补出的耀哥冲他邪魅一笑，亚瑟一个激灵回到了现实世界。老半天他的心口扑通扑通，好像有只青蛙在那儿瞎蹦跶。

07

薄薄的那层窗户纸，捅破它只需要耀哥一个犀利的眼神。

“听清楚了，我不喜欢你的人，但我就是喜欢你的脸。”

08

“耀哥，我错了。”

“耀哥，滥用私刑是违法的，你不能把我铐在这啊。”

“耀哥，我保证以后天天给你洗衣做饭，你就——”

“闭嘴！谁要你做饭！”

王耀瞪着被自己铐在床头的英国人，眼神复杂。

他现在两条腿都合不拢，都是这小子的责任。昨晚的第一次床上交流，明明他应该在上头的，想不到这小子竟然偷了他的手铐对付自己……

失身的耀哥很生气，一半是对亚瑟，另一半则是对他自个儿。

他的反擒拿手可不是白练的，就算被铐住了也有无数次反攻的机会。可是看到对方的那张脸，他竟然连象征性的反抗都没有，就把灵魂出卖给了路西法。

09

论中国人的棋牌文化

论中国人的酒桌文化

论中国人的饮食文化

论中国人的床上……这个划掉

亚瑟拼拼凑凑了这么几个小标题，论文压着死线交上去，万幸被导师施舍了一张毕业证。毕业典礼上，他见到了自己久违的同学们，忍不住说出了心中埋藏已久的疑问。

“喂，胡子混蛋，我是不是很帅，帅得让人一见倾心、再见钟情？”

“噗——小亚瑟你想笑死哥哥我么！我告你谋杀哦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那啥……阿尔弗雷德，我是不是很帅，帅得让人一见倾心、再见钟情……”

“……虽然Hero很忙，但是同学一场，Hero不介意抽出时间来陪你去看精神科。”

“……”

亚瑟难得没和那俩人掐起来，两次都选择了沉默。因为他也觉得自己的问题够蠢的。他看着手机屏幕上倒映的自己的脸，抬手摸了摸陪伴他多年的两条粗眉毛。

有些小帅没错啦，但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会让人一见倾心、再见钟情。这张脸怎么也不应该让耀哥……那个帅得“惨绝人寰”帅得让自己很没有安全感的耀哥，死心塌地当他亚瑟·柯克兰的迷弟吧？

亚瑟还没有想明白的时候，他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，显示出刚收到的一条短信。

耀哥你在我心中是最帅（王耀的备注名）：不许拈花惹草，早点回家吃饭！

10

是先有鸡，还是先有蛋？

是因为一个人好看才喜欢上了他，还是因为喜欢上了一个人才觉得他好看？

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么，不需要吧？

-Fin-

记得官方好像说过，耀哥是联五里最好看的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