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朝耀】一次错误的搭讪示范

*珠宝商x古董店老板

只是个脑洞_(:з」∠)_名字根本起不出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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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会这么巧吧？

亚瑟·柯克兰拿起手边的望远镜，放大的视野中是个男人的背影。

那人把黑色的发辫拢在一侧，手上端着一柄细长的红铜烟杆，一身红色的唐装在满座的西装礼服中尤其特别。

似乎注意到了投在身上的视线，那人回过头来，看向英国人所在的方位。这下亚瑟终于看清了他的脸——看起来相当年轻。比一般的亚洲人更加深刻的五官，精致而不失英气，让人一见难忘。

的确是昨晚在酒吧里，被他误当成MB还差点……的那个人。

人类抓住一切机会去扮演观察者，从高处俯瞰，以神明的视角审视同类获得优越感与自我满足。亚瑟坐在为自己专设的贵宾室正期待着这种恶劣的快感——楼下的拍卖会场几乎座无虚席，那些跃跃欲试的金主们原本能演出一出绝佳的群像戏。

但当把注意力集中到他的身上，再有趣的群演也马上沦为嘈杂不堪的背景。

亚瑟忍不住拨通拍卖会负责人的手机，“文森，今天到场的客人都留下资料了吗？”

“是，柯克兰先生。”

“那么，”亚瑟数着那个人座位的号码，“把101号位客人的资料发给我。”

“可是，现在拍卖会还……”文森也坐在拍卖会场内，此刻站起身，为难地看向他所在的二楼。

“不用太急，但至少在拍卖会结束前。”

挂断电话，亚瑟重新看着那个亚洲人，试图读懂他的每个动作、每个表情。在这场珠宝拍卖会上，他会看中哪件商品和他的身份同样让亚瑟好奇。然而出乎意料，他始终没有参与竞价。拍卖的珠宝中有不少曾为这位英国商人珍藏，亚瑟感觉有些难堪，对方忽视的态度像是对自己品位的讽刺。

直到倒数的第三件商品出场，事情才出现转机。那枚血玉戒指没有任何特别，过去躺在收藏柜里几乎被他遗忘。因此那个人积极竞拍的态度格外让亚瑟惊讶。

“五百万。”

亚瑟对他报出的数字更加吃惊。那枚戒指的市值充其量不过两百万元，他如果不是完全不识货，就是志在必得。

“文森，我要竞拍这枚戒指——六百万。到一千万之前，尽管提高价格。”

竞拍者中有商社安排的内部人员，以便在必要时刻哄抬价格，谋取更大的利润。可现在，英国商人要为一己私欲利用这些人了。

“啊？先生，五百万已经是不可思议的高价……”

“你们照做就是。”亚瑟笃定他会跟价，但没把握他所能接受的上限。

“六百万。”有些尖锐的女声，在收到文森的指示后响起。

“八百万。”

“一千万。”

通过望远镜，亚瑟看见他微蹙起眉，显然已意识到这是刻意的挑衅。

“两千万。”会场响起了一片嘘声，不少人为那人喝着倒彩。

“先生，现在怎么办？” 

“不用加价了，”亚瑟压低了声音，价格似乎无法动摇那人的决心，“让他们收回这枚戒指，不再参与拍卖。”

听闻前半句之后松了口气的文森，被彻底震惊，“这是违约！我们已经卖出这样的高价，先生您不能……”

“违约金会由我私人支付。戒指毕竟还是我的所有物，物主行使所有权有何不可呢。”亚瑟打趣放软的语气也没能迎来文森的谅解。的确，若以商人的眼光来看，这无疑是糟糕透顶的决定。但是这回亚瑟只好无视下属们不满的眼神，留下这条接近那个人的最有效的途径。

主持人宣布取消拍卖的消息时，亚瑟一直观察着那人的反应——没有流露出一丝气愤或者不满。

因为对方始终平静的表情，他几乎萌生出了愧疚的情绪。

拍卖会结束后，亚瑟终于找到了接触的机会。他已经看过了文森发来的资料，对方叫王耀，是一家古董店的老板。

王耀被他叫住后并没有惊讶。

“亚瑟先生，不知道您有什么事。”原来他一早就知道英国商人的名字和身份。

“我想为我们商社的违约向王耀先生道歉。”被警惕的目光注视着，亚瑟只好收回微笑，换上认真许多的语气，“至于违约金我们会照付的。”

王耀点点头，“我可以问问取消拍卖的原因吗。”

“因为那是……我私人的爱藏。虽然原先决定拍卖，最后时刻还是忍不住反悔。”亚瑟低头表示歉意，“你很在意那枚戒指，为什么？”

王耀的眼神里少了友善，“先生，你对初次见面的人都会这么关心吗。”

“只有你是特别的，”亚瑟摇头否认，“昨晚很抱歉，我喝醉了……那些冒犯的举动，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。”

“亚瑟先生说笑了，昨晚我们见过吗？”王耀转过脸，笑容礼貌却疏离。

“我知道你不信，但昨晚是个意外中的意外。昨天的酒吧是我的一位法国朋友开的，那个混蛋故意给我灌酒，平时我根本不会那样失态……”亚瑟叹了口气，觉得自己再怎么解释都很苍白。他从口袋里拿出取消拍卖的戒指，递给了王耀，“请让我拿这枚戒指作为赔礼。”

“这太贵重了。”王耀接过戒指，用两指拈着，眯起眼打量玉石的纹样。看样子他是打算收下戒指了。

“作为交换，亚瑟先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？”

“我想……”亚瑟深吸一口气，终于鼓足了勇气，“我想得到追求你的机会。”

“原来如此——哈？”

王耀浑身一震，那颗戒指脱了手，在地砖上骨碌碌地滚出去了老远。

-Fin-